感謝師恩

                                  巫文瑜  1/29/2007

 

1/28 一早腰痛到不能翻身, 七點即起身打掃房子。與劉醫師約好幫我拔罐放血

旋即開車到新米茶味去請學生吃飯。午飯後好像陀螺一樣又飛奔回家擦地板、做歡迎海報,等著老師法會結束打電話給我。

 

我與老師相約在靖海加油站引導她來家裡共進晚餐,一下車我與老師興奮地擁抱在一起開懷大笑著不覺得她是我以前印象中很兇的導師。我挽著老師的手走在街上介紹她這是三奶廟解說著大社的古名何以叫『三奶檀』的緣由、並告訴她哪一間是莊薇蓉同學的娘家。感動地是28年了老師還叫得出班長李怡蓁的姓名直問我她的下落。什麼林麗慧、林瑞惠她全記得。我們兩個手牽著手感情好得像母女又似朋友一般一點都不覺得她是我的老師,實則老師只比我大11歲而已但老師說: 在她心目中我永遠是小孩子』。

 

晚飯後我邀請老師到我書房喝茶小敘,幾度我勸老師早一點去睡覺因為明天5點她就要離開我家去屏東氣功場練功。老師眼睛都快闔上了就是捨不得去就寑好像要把28年沒講的話題一次講完一樣。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可以跟一個人這樣促膝長談,這種日子只有回溯到讀國中的時候與姐妹淘蔡孟芬躺在她家蚊帳內講到三點、四點都還聊不完。要不就是孩提時代跟二姐各睡一張床兩個姐妹不知怎麼有那麼多話題聊整晚的,聊一下就一點了再翻個身兩點了,二姐新交的男朋友都會如數家珍的跟我分享, 哪一個男朋友都要經我鑑定過。我們倆個感情好得不得了。這種革命情感在e化時代的當今是很難再尋得的。

 

老師非常隨和靜靜地一直聽我敘述這些年的工作歷程及同學的點滴故事,突然一個頭閃過, 這好像是日劇阿信的情節喔! 我看老師只穿一套練氣功黃色運動服及薄夾克走在馬路上腳有點顫抖,我趕緊去衣櫃拿出兩件夾克讓老師挑選看她喜歡哪一件要送她當見面禮。老師說:『妳什麼都要給我』,洗完澡我還幫老師膚臉。我喜歡老師照單全收地享受著讓我服侍的幸福揚溢、滿足我喜歡招待別人的成就感與雞婆性,老師的兒女如果看到我對老師那麼好不知道會不會吃醋?

 

爸爸上樓來看到老師跟我聊得正起勁,口頭邀約老師晚上在這裡住下外頭那麼冷。我知道這意謂著爸爸喜歡這個客人才會發出的邀請。 記得幾年前好友張明石先生提前一天來到高雄說要演講結果才發現他自己記錯日子了,打電話叫我去接他來家裡。他與爸爸閒話家常談起二二八事件、日劇時代的往事又解釋著他父親為何給他取名明石是緣自於日本一位友人的典故加上在日本確實有一座明石大橋,酒酣耳熱之際爸爸便開口邀他:『你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就好』。明石兄也就不客套地當場應允我老爸說好,我們又閒聊了好一陣子才各自回房。還好他的年紀已經老到可以當我叔叔了要不準會被我爸爸挑來當女婿!

 

1/29睡到八點十分,我心想老師一定留下紙條5點就去屏東了。忽然聽到媽媽在跟老師交待先吃早餐不用等我。原來媽媽一早就帶老師去買早餐,老師被媽媽昨晚臨睡前那一句話感動得走不開:『不通去啦! 要不六點好了!我明天去買素食早餐給妳吃完要去再去,五點太早危險啦!』。老師告訴我她設了手機及鬧鐘怎麼都沒響? 醒來已經超過20分了再去屏東人家氣功都練完了。甘脆多睡一會兒,老師說:因為妳媽媽昨晚那句危險好像我自己的媽媽那麼關心我, 讓我好感動喔! 我心想老師一定也陶醉在母親般的溫柔鄉捨不得走了吧!

 

每一個來過我家的人都很羨慕我有一對這麼好的父母,讓他們來過一次又想再來,因為我家什麼沒有就是溫馨。難怪當我給英國語言學校校長David Van三個選擇,問他要住金典飯店、京城飯店或我家? 他選擇我家,理由是走遍全世界哪一個五星級飯店沒住過? check-incheck-out 都有一定的規定,選擇我家的理由是 ” for friendship” 記得之前瑞士的友人來到我家打開房門看我給他準備的大中小浴巾興奮地說:『哇! 這跟住飯店有什麼不同呀!。我的高中老師對我說:謝謝妳呀! 這麼用心洗澡還給我放音樂』。我說是啊! 瞧我多浪漫! 沒結婚多自在!

 

送走老師在整理桌面時我看到老師留給我的紙條寫著:『淑惠: 28年不算短的時光能再重聚,心頭溢滿著好多好多的回憶,很高興的是歲月在妳的臉上、身上只留下了成長與智慧的痕跡。那麼溫馨的接待令我感動,我真的好想好想再與妳講話。伯父伯母的熱情、樸實令人感動就像我爸媽一樣』。60歲的老師字跡一樣那麼清秀、文筆不因退休而退步,看得我眼眶都紅了,我想老師跟我一樣都是性情中人。

 

我故意沒有把要送老師的洗臉毛巾打包讓她帶回去是希望她下次再來並抄一張爸媽的姓名電話給她意思是若我不在也歡迎她經常來找爸媽玩。我更在巫家宗祠幫老師拍了好幾張照片,因為聽老師說她的學生因就讀旗美高中時很難帶。孩子的父母央求老師認他兒子為乾兒子。您看!多有緣? 28年後我才發現原來老師跟我都是巫家人。

 

感謝第四屆學姐許梅珍給我林秀葉老師的電話我才得以跟老師再續前緣,緊接著我還想要找的是英文老師:鍾淑真、郭素月;國文老師黃鈴珠以及郭琪教官,趁現在我還叫得出師長的姓名讓我能盡一份孝心。學生時代承受老師的教誨現在我長大了有能力可以回饋師恩了,也許是我自己也當老師所以更能體會老師的用心良苦。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楠梓國小五年級的導師韓召銅老師、謝水蔭校長、國中英文老師徐x麟老師我會更心滿意足。或許我應該趁現在記憶猶新從幼稚園開始趕緊來記錄我的求學歷程以免哪一天我得了老癡呆症就什麼也記不得了,再多的阿亮也無能為力。